李明徽
学术界涉及“象”的思维方式主要有：“太极思维”、“象思维”、“形象思维”、“意象思维”、“直觉思维”、“应象思维”、“视觉思维”等。现对以上与“象”有关的思维方式各内涵意义，试比较之。
1、“太极思维”。太极思维的定义有几种说法，各自表述方式与文字多少不一，没有相对完整或统一说法，但其内涵和意义都类同，或许是因为内涵多而深，所有的定义中都公认“太极思维”的核心内容是“阴阳规律”。阴阳规律是宇宙的基本法则之一，宇宙的基本法则主要有无量性、平衡性、因果律、运动性等。阴阳规律是宇宙平衡法则的另一个称呼。这个法则的核心或精髓是阴阳统一律。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规范“太极思维”的定义：符合宇宙阴阳（平衡）法则的思维模式就是太极思维。
中国人的思维模式大多倾向于太极思维。为何？因为中国人思维有三个主要特征：“整体性、辨证性、直觉性”。我们把这三个方面合起来看，整体性是太极，辨证性是阴阳，这两个特性合一起是阴阳规律，而第三个特征“直觉”是人心理呈现出的一种“象”。什么象？可以是任何象。而不管是什么象都包含在易经八卦的万物类象中。最后再把三个特性融合在一起来看，正是一个“太极图像”，这个太极图像象征着宇宙太极及其所属子太极和万事万物，故称太极思维（有人称易学、阴阳、辨证、中道思维）。
2、“象思维”。象思维在学界是这样定义的：“是指运用直观、形象、感性的图像、符号等象工具来揭示认知世界的本质规律，从而构建宇宙统一模式的思维方法”。这个思维模式被认为是中国文化的主导思维。其内涵是把宇宙自然的规律看成是合一的、相应的、类似的、互动的、借助太极图、阴阳八卦五行干支、六十四卦、河图洛书等象数符号、图式构建万事万物的宇宙模型，具有鲜明的整体性、全息性。他以象为基础，从意象出发类推事物规律，以象为思维模型解说、推衍、模拟宇宙万物的存在形式，结构形态，运动变化规律，对宇宙、生命做宏观的、整体的、动态的研究，具有很大的普适性、包容性。宗括起来与太极思维比对，这里的描述比较具体一些，但这些都是太极图内涵的象征意义，“象思维”也是一个符合宇宙自然与基本规律的思维模式。只不过二者同出而异名，一个“象”呈现出太极之整体本象，一个“象”呈现的太极之内容具体一些。
3、“形象思维”。形象思维“是指以具体的形象或图像为思维内容的思维状态”。这种思维是人的一种本能思维，人一出生就会自然而然地学会并以形象思维方式考虑问题。它以形象观念作为形象思维（逻辑）起点，其内涵就是蕴含在具体形象中的某类事物的本质。具有想象性、形象性、非逻辑性、粗略性特点。
4、“意象思维”。亦称象征。“是用某种具体的形象、心理经验或潜意识内容以呈象方式来说明某种抽象观念或象征性意义”。它不仅是一种由具体到抽象的飞跃，也是一种心理活动。意象思维大致分类三种意象思维方式，分别是：
符号意象思维，即用某种符号来象征一些神秘的自然法则。如符咒等。
玄想意象思维，以选择或想象出的意象符号来象征事物本质或某种“形而上”的东西，如老子、庄子的“道”，朱熹说的“太极”、玄学中的“空无”、心理学中的意象对话技术等。
审美意象思维，通过塑造审美意象来达到某种带有文字艺术情趣的思想境界。如诗词、图画等都是这种思维方法的具体体现。
意象思维同时富有灵性、带有跳跃和创造性等。但被认为是不够严密、缺乏科学性。实际上从意象思维的无逻辑性、无实证性和玄性等运用来看有些东西不是以逻辑或科学能够验证的，它当中有些内容是来自人潜意识或天人合一而感应或想象出的意象，或许这本身已超出三维智慧范畴，因而也就不属于科学范畴。
形象思维与意象思维有相似或相同的一面。从定义范围看，意象思维基本含括了形象思维内容意义，但学界把“形象思维和意象思维”分开，或许是更加细化的研究目的需要以及不同领域认知上的理解等不同。
5、“直觉思维”。也称直观思维。“是指不经步骤或逻辑分析，而迅速对问题的答案或结果有所“顿悟”，做出的一种（跳跃性）判断、猜测预知、设想”。直觉思维具有灵活性、自由性、偶然性、自发性、不可靠性和非逻辑性等特点。这种思维主要来源于内在的感知能力，能够快速对某些问题答案做出判断、猜想等，可以对一些无解的问题因灵感、顿悟而解，对未来事件的结果具有预言性等。心理学中的家庭系统排列、意象对话疗法，易学中的预测、风水调理等与心理、身体感应性有关的东西都运用到直接思维。心理咨询师和易学研究人员大多具有较强的直觉思维能力。直觉思维作为一种心理现象，可以通过意识训练和培养出来。这种思维出自人这个“太极”的心理和身体，因而所有的“象”同样都包含于“太极思维”之中。
6、“应象思维”。“应象思维是以取象比类为基本方法，根据某类事物的特性，将其与相近、相似、相同或想吸引特性的物象、现象、归纳为同种类别，谓之同气相求、同类相通、物以类聚，而以此证彼的思维方法”。这种思维与原始认知和原型都有所关联，心理学理论与咨询技术，易经八卦中的万物类象、各种预测法、中医学等理论和运用的建构中都运用了应象思维。
7、“视觉思维”。“视觉思维是一种用图画和文字表达信息的方法”。它是以眼睛为主体反映存在或意义的图像，也属于涉及“象”的一个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比单纯的文字信息生动有趣。它的基本元素是几何图形与点线面。由其基本元素组成了一个个视觉单位、如家具、生活用品等物件。视觉思维最初由美籍，格式塔心理学与美学代表人物鲁道夫.阿恩海姆提出。但视觉思维是否可以成立为思维的一种方式仍在探讨，因为这与已有的传统哲学或一般心理学观念有所不符。但它的内容实际上是包含于太极或意象思维当中的。也可以把视觉思维做为意象思维的一种。
8、归宗
综合上述思维，其共性都与“象”有关。内涵上，最为深玄与广泛的当属“太极思维”。太极思维“是符合宇宙阴阳规律的思维模式”。从字面与内涵意义看，“太极思维”其范围与蕴意“具无量性”。“太极”二字的哲学深度与范围“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其所涵盖的内容与范围无有超越。
再看“象思维”。象思维的核心是以“易象为基础，具整体性和全息性”。意象即太极图，整体性和全息性是宇宙万事万物。据此我们便可看出“太极思维”和“象思维”二者表述的深度、层次和范围意义如出一辙。象思维被学者认为是中国文化的主导思维。象思维的“整体性与全息性”与太极思维的“整体性、辨证性和直觉性”展开的范围和包容的内涵，都是“太极图”及“万事万物与其象征意义”。唯一不同的是文字表述与组合不同。因此，可以认为太极思维和象思维的精髓都是以阴阳法则和万物类象为源泉的思维模式或方式。在定义上，“太极思维”定义的“以宇宙阴阳法则为核心的思维模式”，比“象思维”以“运用直观、形象、感性的图像、符号等象工具来揭示认知世界的本质规律，从而构建宇宙统一模式的思维方法”的定义比起来显然内涵与扩放的外延格局更大。另外，如此深刻而广袤的内涵，以“象思维”命名未免显小一些，甚至会误导一些人的片面理解。而“太极思维”名称中，太极二字蕴含有“无量性”意义，任何存在或现象都可以包含其中。因此，表述以“阴阳规律与万物类象”为核心这样一种“无量性”意义的定义，用“太极思维”更为恰当一些。
“太极思维与象思维”比较之后可以看出，其它几种思维方式的内涵与意义也就无须再去过多的分析或比较，其余哪些与“象”有关的思维方式，其内涵与哲学性意义都在大“太极”所属范围之中，这些思维从属于“太极思维”范围已无可争议。也就是说，凡所有与“象”有关的思维方式都是“太极思维”之中的一部分。世上所有的“象”，无论是有形无形、存在或不存在，有没有规律、怎么来的，只要涉及到“象”，它们本身和所包含的内容都是大太极下的子太极。若把“太极图”向外扩延，太极图外是先后天八卦，八卦主要以“象”反映或表达万物及其象征意义，即万物类象。因而，所有涉及“象”等有关的思维都从属于太极思维。
由于上述所有思维都是围绕“象”的意义与范畴，而“意象思维”中的“意”顾名思义为意识为想或想象，无论你意象到什么本身都是由“太极”而出，只不过是无形之太极，其内涵仍属太极思维之所属。我们在常规的学识性应用上“意象思维”要比“太极思维”更易被一般人理解或接受，出于这样一个“象”的“普遍性”及其“现实性”需要，我们可以把“太极思维”替换为“意象思维”。即“太极思维”也可以称为“意象思维”。
我们以“化零为整而不失法度”地归宗了涉及“象”的所有思维模式，这就为“逻辑思维”找出了唯一的与其相对应的思维模式，这个模式就是“意象思维”。我们可以直接说逻辑思维对应的就是意象思维，一方面对学识性运用与研究带来效率，无须象以前那样在逻辑思维的阴阳性对应问题上，究竟是以“形象思维”为对应、还是以“象思维”或“应象思维”等为对应而反复地辩论讨论，可以免除学识界无休止的理论与实践性争辩，更重要的是对涉及与“象”有关思维的实践运用带来了方便和实用性，特别是心理学领域的心理咨询方面的理论与运用更加方便。
界定了“意象思维”和“逻辑思维”为思维范畴中两个“阴阳对应性”思维，我们可以按照阴阳规律无顾虑地把“逻辑思维”拿来与“意象思维”以太极阴阳统一体关系讨论。如果说意象思维为阴，哪逻辑思维就为阳；如果说逻辑思维是科学，那么意象思维就是另一个科学或不属于科学。也可以这样（假设）认知，逻辑思维是三维空间的智慧运用，而意象思维就是四维空间的智慧运用。这个假设成立话，那么，逻辑思维就成为了意象思维的影子，因为学界有这样一种说法，低维度空间是高维度空间的投影，低维度空间智慧是在高维度空间智慧的掌控之下。
作者单位：易学心理咨询（山东）有限公司
